2003年5月4日 天气:阴 星期日

半个学期了,难得回家一次,原本“五一”至“五四”不放假的,偏偏“非典”这传染病的问题太严重了,听说,桂平市有了病例,迫不得以(已),学校决定给高一年假放长假,避避这传染病的风头,我们很幸运,人家高三的因为学习紧张,放不了假,只有全年级“搬进”原本走读的,住在了高一空出的宿舍,我们却呆在家里“舒舒服服”的。

前几天,我按惯例,每月打一次电话给老爸,向他反映学习、生活状况时,才意外得知,爷爷病了,爸爸为此从柳州赶了回来,他照顾爷爷以(已)经二十多天了,当时,爸爸只是说爷爷身体不舒服而已。我也没在意,毕竟爷爷七十多岁了,年事已高,身体不适并不奇怪,他平时也有点脚痛,背痛这类的老毛病,在我眼里,爷爷的身体还算硬朗,年事虽然大,却还能常干农活,记得上年农忙的时候,他还顶着烈日拉头牛去犁田呢,我当时只是奇怪,爸爸怎么回来了这么久,可惜当时,我没问,爸爸也没告诉我爷爷得的是什么病,我只是跟爸爸交流了几分钟便挂机了。

学校匆忙宣布放长假“避灾”的时候,我也想到了要打电话给爸爸,跟他说一声,当时,距我跟老爸最近一次通话的时间,已经隔了两三天了,我并不知道爸爸还在不在老家。可偏偏这时候,电话老打不通,每次电话里都传出:“对不起,您拨的电话已关机”这类的声音,学校放假放得很匆忙,从教育局发布命令到学校宣布通知不到12个小时,而学校却要求住校生在宣布通知后立即撤离,不得逗留。还好我没住在学校,我没他们那么急,宣布放假那天,我还帮同路的好友把他们的行李搬到我租的房子里,下午还陪他们打了几场羽毛球,晚上还去看了电视,一切都还过得那么轻松自在。

第二天,我才在同路好友的陪同下,乘车回到了老家,我们暗自庆幸,成功的避开了客流高峰期,我们有了空位坐,一切都在我们预料之中。回到了家里,我发觉有点不对,这才想起客厅里原本有个沙发的,爷爷房间的门紧闭,爸妈都不在家,整个家里静静的,正当我以为家里没人时,妹才出房间里走出来。我问她,客厅的沙发去哪了。她告诉我,沙发被拿到旧房了,爷爷正在那里疗养。爷爷的病出乎我意料之外。

我收拾好一切后,跟着老妹,去看望一下爷爷,一进旧家大门,就看见伯爷和爷爷都在下厅里,爷爷半躺在睡椅上,精神很悠闲,我连忙向这两位长辈问好,伯爷见我来了,笑着点了一下头,我找了张椅子坐在了爷爷面前,爷爷本来就瘦,现在病了,那双眼更是显得暗(黯)淡,他的嘴形有点奇怪,我看见他左手胳臂关节处被包扎着,才想到爷爷可能是手骨折了。正当我准备向爷爷问病快好了没的时候,伯爷指着我向爷爷问了一个让我震惊的问题。

伯爷问道:“还记得这个人是谁吗?”我怎么也不敢相信,爷爷会不记得,伯爷问后,爷爷的目光顺着伯爷指的方向,扫视,他似乎在寻找伯爷指的那个人,找了好一会儿,才说了句模糊不清的话,此时,我才意识到,爷爷病在脑里,而他的眼睛似乎又看不见了。

后来我才知道,爷爷得了脑溢血,他血压本来就很高,可是却没人知道,病前的那天,他干了不少活,他请人帮拉化肥,就差最后一包,他偏偏要自己动手拉了斗车,想把最后一包化肥运回家,就在把化肥扛上斗车的那一刻,爷爷病倒了,现在,他虽然去了医院治疗,可还是有半边身动不了,神志不清,这就是爸爸跟我说的“身体不舒服”。

我刚开始见到爷爷时,真不敢相信他会病成这样,但这是事实,爷爷以前虽然没像妈妈这样疼过我,但他也是我的亲人,只希望爷爷的病能快点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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