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5月10日 天气:阴雨 星期六

今天下午,我从绍伟家回来,已经4点多了,难得今天下雨,妈妈能呆在家里,我跟妈妈还有两个老妹在房间里随便聊聊的时候,妈妈告诉我,今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,炒了空心菜,留了一碟给我,只是没见我肚子饿回来吃。我当时有点吃惊,今天早上明明吃了顿空心菜了,菜篮里还有菜留给晚上,怎么中午又吃了一顿?其实妈妈应该明白,咱们农家青菜是自个种的,每天只能摘一定数量,今天摘多了,青菜没来得及退还,明天就没得吃了,好像今天吃青菜,咱家有点过火了吧!

后来妈妈才告诉我,咱今天猛摘青菜的原因,其实,在这个村,今天咱家种青菜比别人都早,这也就是为什么一过清明,我们家就能早早吃上空心菜的原因,而别人家至今桌上都还没有青菜,于是,就有些人想问我们要点青菜尝尝,谁都不难明白,自家菜地种出的菜,也就够自家人吃,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青菜留给别人,因此,就发生了我们家菜地被别人偷摘的情况,还有人说我妈妈小气,不舍得卖点青菜给别人,我妈妈受不了这些流言,就打算摘完自家所有的菜。再问别人要,看看别人到底能有多大方,我实在不敢认同这样的做法,妈妈也实在没必要拿自家的青菜跟别人赌气,弄得自家几天没菜吃,我不知道妈妈有没有这样想过,我们能早吃到青菜,是因为我们种得早,这是我们早劳动应得到的回报,我们的成果实在没有剩余能分享给别人,别人也没有理由说我们小气,谁叫他们“懒”呢?如果别人硬要说我们小气,那只能说明他只会眼红别人却又不肯付出劳动的代价,是条“懒狗”。

对于这件事,我也跟妈妈一样,感叹这世间的不公平,我们早种了,就应该能早享受那新鲜的青菜,谁会想到惹着人别(别人)眼红呢,别人眼红,倒也正常,偏偏就有这么些人,想为难那些勤勤垦垦(恳恳)劳动者,他们分享不到别人的劳动果实,就会采用卑鄙的方法窃取,传出流言非语侮辱那些辛勤的劳动者,这种人只能是人渣败类。

妈妈是农民阶级的人,尽管她能到柳州跟爸爸一块工作,不用种田,但她大部分也还是在乡村里度过,直至现在,在老家她还是农活不离身,按照我们历史老师说的,农民阶级都有着自私的本性,这一点我也常常能在妈妈身上发现。

今天,我很反常的拿了两本书,打算到堂弟家去,还带了支笔,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自学的能力,到了堂弟家有人陪能安心自习,我只不过是找个借口,去堂弟家聊罢了,刚出家门的时候,偏偏碰上了妈妈,她刚洗完衣服搞了一篮子的菜回来。我自这次回老家以来,除了堂弟绍伟家,别人家我都没去过,当时,我想去哪里,妈妈不用问,想必她也知道,但她袋式叫住了我,看见我带两本书,她就问我,为什么要带这两本书,我也没明确回答,刚要走时,妈妈再次叫住我,打着手势,让我回到她身旁,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对我讲,我走了回来,妈妈才低声告诉我,堂弟绍伟是个很精明的人,有啥问题,他一定会去请教别人,直至弄懂为止,但别人请教他,情况却不一样,上学期我妹跟他一个班,问他问题,他只会说不懂。妈妈认为我拿两本书,一定是去绍伟家学习的,绍伟碰到什么问题,请叫我时,我最好干脆不告诉他。我不知道这是否针对绍伟不为我妹妹解答的一种报复方法,但,妈妈就是这么认为的。

其实,在我眼里,绍伟是个很不错的人,他学习确实比我妹好,否则,他不会在重点班,我不知道我妹妹请教他问题时,他是否确实没回答,反正,在这几天,跟他的亲密交往中,他一直把我当同龄人看待,我也没有把他堪称我的堂弟,两个人就像是好朋友一样,在他家里,他总很热情的把我当成客人一样招待,或许,他对别人总这样招待吧!久见人心,只有跟他接触久了,我才能真正认识我这位堂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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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3年5月9日 天气:阴转晴 星期五

自从爷爷病倒以后,爸爸就一直没去柳州工作,一心在家照顾爷爷,老房子是爷爷的“疗养院”,爷爷动不了,一天到晚都呆在老房子里,吃喝拉撒全靠爸爸,爷爷一直到现在还神智(志)不清,记得刚开始时,看到爷爷这病情,我还真被吓倒了,到现在我的心却很平静,脑溢血的人都这样子,有啥奇怪的,我担心的是爷爷虽然神智(志)不清,但也总不能一天到晚把他扔在老房子里,他也是人,他不觉得闷吗?他虽然是脑病患者,但他还能说几句话,他也需要有人陪他聊,伴他走过那夕阳晚年,虽然刚回来那几天,我总能看见爸爸和伯爷,但近来,爸爸没事的时候,总在忙他的票据,而我走过老房子大门口时,总能看见爷爷一个人的身影,躺在睡椅上,呆望着上厅,爷爷最近很孤独,昨天拜完神的时候,我到爷爷的房间里看了一回,望见了爷爷那瘦如柴骨的大腿,想起了他那只因为瘫痪而肥肿的左手。爷爷宛如一只残烛,在风雨中,火焰不断晃抖着。

我平生第一次发现,爸爸休假了这么久,过年,他最多也在家呆十来天,而这次,他竟陪了爷爷一个月,我不知道这应不应该,事实上如果爸爸不服侍照顾爷爷,爷爷就没人照顾了。爷爷大小便不能自理,按照老妹的说法,妈妈是不可能帮爷爷换下有大便的裤子,这也意味着妈妈照顾不了爷爷的。爷爷有两个儿子,而爷爷一直都跟我爸爸一起生活,现在他病了,伯爷能跟爸爸一同回来照顾爷爷,算是尽孝了,可我也想到,爸爸总不能不工作,今年上半年家里才种九分田,不知够不够吃,而真正让我想到这一点的是爸爸那部手机。

以前妈妈跟我说过,爸爸就算临时有急事回老家,休几天假,他也可以照领这几天每天50块的工资,当我放假前得知爸爸已经回家20多天了,我就一直怀疑,老板会不会这么便宜老爸,给他照发工资,而今天,在我问爸爸借手机,想打电话给班主任,看看学校是否决定收假时,爸爸才告诉我,他的手机已被停机了,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放假当天,我打了几次电话给爸爸,老打不通的原因,看来爸爸手机停机很久了,那手机的话费向来由老板支付,手机停机,意味着老板不再支付话费,我认为,那也意味着爸爸停止了工作,得不到工资,在我眼里,那跟失业没啥区别,我第一次知道,爸爸也会失业,在我映像(印象)里,爸爸跟老板的关系应该很好,他们以前是同班同学,估计,爸爸重新“上岗”应该不会太难,今晚我刚问过爸爸,他说,只要爷爷病情好一点,他就会回柳州重新工作,而像爷爷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一点,我不知道。

今晚刚吃完饭的时候,爸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么问我:“一个月的伙食费200元够了没有。”这比原来整整少了100元,他这一问,对我的打击很大,事实上,我一个月就算吃得多,一个月就只用250,剩下的50,就是零花的,如果爸爸是无意的,这说得过去,毕竟我花钱很多,如果爸爸是有意这么问,意味着家里“财政”出了“危机”,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不懂事,装出一副看着电视的轻松样子,边看边跟爸爸算了笔帐,并且告诉他这样不行,理由是:万一出了啥事,需要大笔开销,我去问谁要钱。“我很傻,谁都知道这样的理由过不去,但爸爸却不再计较了。我从心里感激爸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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