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平原上走着走着,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墙,这墙向上无限高,向下无限深,向左无限远,向右无限远,这墙是什么?”
我打了一个寒战,接着把这个谜语告诉了身边的小星老师。她想了好大一会儿,困惑地摇摇头。我把嘴凑到她耳边,把那个可怕的谜底告诉她。
死亡。
——摘自 刘慈欣 《流浪地球》
昨天我上班时,看到老妹用QQ给我传讯,就在上个月,一位论年岁正是风情万种的姑姑病逝了。噩耗传至,我思绪呆了好一阵,心情久久不能平息。
从小到大,我们受过很多人教育,生活中的谈婚、论嫁、交朋友。社会上的职场、官场、生意场,唯独缺少死亡。因为不管走到哪,死人都是个很忌讳的话题,所有人都不愿面对,可又无人可以逃避。
我们并非不懂死,从随手杀生,再闻别家哀嚎,耳目濡染,看似生动形象,却终究肤浅。因为人死不能复生决定我们永远无法亲身去感受,而关于死的痛,永远都是由至亲之人带给我们至极之痛。起初我们不愿想、不愿听、不相信,可当死神现身,却又无法视而不见。
“节哀顺变”是用得最多,却又最无奈的一句话。我当时想得多,甚有股冲动要致电那一家子去个问候,转念之间又考虑到事过已久,没有主动通知,主事的想必要低调,我是万万不能再提,否则就要犯忌讳。
老一辈要讲究忌讳,新一代想的是人情,若非逝者身份特殊,一切送上的问候都本该及时、名正、言顺。不管怎么说,我六七年的少儿时光里,那位姑姑始终陪伴身边,论与她感情的亲近,我远胜于村里其他同辈,就因为忌讳,我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,甚至于昨晚电话接通时,我跟叔叔谁都没敢提她半个字,生怕伤了彼此的心,剩下话题都是围绕工作、学习、女朋友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叔婆,她老人家身体是否还安康。
活着的人,日子依旧继续,与姑姑往昔的时光只会留于记忆之中,任由时间冲刷后渐淡渐去。死神依旧会不定期降临,这不是第一次,也不会是最后一次,而我要学着怎么迎接它,不仅仅用一场仪式,还得加上内心一份坦然。